出门办事，身份证必不可少。现代人的身份证是一张小巧轻便的卡片，那么古人没有身份证，他们如何证明自己的身份呢？其实，古代中国很早就有了身份证明制度，形式多样，充满智慧。

身份认证的历史，可追溯至两千多年前的秦国。战国末期，商鞅在秦国推行变法时，为强化人口控制，发明了名为“照身帖”的凭证。“照身帖”是一块经过打磨的竹板，上面刻有持有人的头像、姓名、籍贯等信息，成为秦国人出行在外的必备之物。没有它的人就是“黑户”，不仅行路不得出关，连住店也会被拒。商鞅自己却被这项发明所累。秦孝公死后，商鞅出逃至函谷关，想投宿客店。店主依律索要照身帖，商鞅竟拿不出来。店主说：“吾邦商君之法，不许收留无帖之徒，如有受者，与无帖之人同斩，决不敢留！”商鞅叹息道：“吾设此法，而今已及自身，所谓立法自毙耳！”

到了唐代，身份证明演变为等级森严的“鱼符”制度。官员品级不同，鱼符材质也不同：亲王及三品以上官员佩金鱼符，五品以上官员用银鱼符，六品及以下则用铜鱼符。鱼符上刻有官员姓名、任职部门和官位等级等详细信息。它分为左右两半：左符藏在宫廷中，右符由官员随身携带，执行公务或出入皇宫时都需要验明正身。

武则天执政时期，将鱼符改为龟符。只有三品以上大员才能使用金龟符，于是有了“金龟婿”的说法。唐代诗人李商隐的诗句“无端嫁得金龟婿，辜负香衾事早朝”也印证了这一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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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代时，“鱼符”被废除，但仍佩戴“鱼袋”，就是在袋上用金银直接饰以鱼形，根据官员品级分为“金鱼袋”与“银鱼袋”。

明代则改用“牙牌”，用象牙、兽骨、木材、金属等制成板片，实际用途与“鱼符”区别不大，但与现代卡片式身份证更加接近。明代牙牌不仅局限于官员，开始向中下阶层平民发展。难能可贵的是，明代牙牌还会写上“单位”，或标示冒用身份证、不用身份证的罪过等警示语。

清朝时期，身份证多称为“腰牌”。牌子上面不仅要写清楚姓名、年龄、单位、职业、官衔等，还会特别注明身份证的用途。更值得一提的是，一些腰牌还会注明持有者的面部特征，如“面白无须”“左颊有痣”等，这可能是现代身份证使用照片的起源。清代还有一种特殊的“绿头牌”，用于后妃身份认证。牌的顶端涂有绿色，皇帝通过翻牌选择妃子侍寝，没这张身份证，妃子就无法得到皇帝的召幸。

对于普通老百姓，虽然不需要像官员那样的身份证明，但也有相应的制度。大多数朝代都实行户籍制度，将百姓登记在册，作为人口管理的基础。

古人出行时会使用“传信”，这是一种一次性的通行凭证，用于过关、住驿站、乘坐驿站马车等。上面记载的信息比鱼符更加详细，类似于今天的身份证明加上介绍信。僧人有“戒牒”或“度牒”作为身份证明，凭此牒可到处化缘、筹善款。《西游记》中唐僧每到一个地方，都要出示度牒以证明身份。

历朝历代的种种尝试，体现了古代中国管理的智慧，也为现代身份证制度奠定了基础。

□钱国宏

发布于：山西省